事。
甚至向阿果进献掺了毒药的糖饼,也是阿骨打奉了耶律乙辛之命送了上去。更明确点说,其实是阿骨打把毒饼硬塞进阿果嘴里的——阿果虽然年纪小,但十分聪颖,没有糊里糊涂的就把毒饼给吃了下去,这也是耶律乙辛为什么能下定了最后决心的原因——最后阿果到底是被毒死还是给噎死,真还是说不清了。
虽说最终达到了目的,但事后耶律乙辛还是不得不费了一番手脚来掩饰阿果过于凄惨的死状。转回身来又听到下面人的抱怨,说这些女直蛮子手脚就是粗。
只是粗归粗,这都是些好狗!
尽管在好些女真人的眼睛中,都藏着桀骜不驯的眼神,但手握万里疆域的耶律乙辛并不在意这点小事。他手底下有这种眼神的人多了去了。南朝的狗大半是养来吃肉的,而北方的狗则狩猎的好助力,没点桀骜之心,哪里是办事的材料?
上京和南京是耶律乙辛的根本地,控制得极为严密,而西京有萧十三,中京则是有回离不,唯有东京道最不稳,纵然杀了一批反贼,但还是祸乱之源依然潜藏。现在有女真诸部从北面压着,倒也能安稳了一些。
“尚父。”
跟着耶律乙辛又走了一阵,萧得里特突然开口。
“什么。”耶律乙辛没回头。
“得要提防那些女直蛮子啊!”萧得里底大着胆子,劝谏道:“汉人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女直蛮子都是不可深信的。”
“为何如此说?”耶律乙辛侧了侧脑袋。
“完颜部的势力太大了,这两年劾里钵仗着尚父的势,东征西讨,已经将鸭子河上下各部女直都统一在他麾下。前些日子甚至连五国部中有几家投向了劾里钵。这一回他们奉命南下,分到了整整一千副南朝的精铁甲,兵器无数。等他们回去后,没几年功夫,怕不连东海女真都听劾里钵吩咐了。”
回?会让他们回去?耶律乙辛在前面忽的冷笑。分其众,杀其势。这个道理,他还要人教?
“有功即赏,没有这一条如何能服众?!纵然是女直,只要有功,我都会赏的。”耶律乙辛回头冷冷的一瞥,让萧得里特从头顶凉到了脚跟。
耶律乙辛继续往前,望着西面远处的山峦,“我赏了千副铁甲,正是因为他们的功劳。等到这一战有个结果,就让完颜盈哥领了一两千帐部众去黑山下。我会分他一块好地。这一回他的功劳不小,该赏赐的,我决不会吝啬。”
一两千帐?!
萧得里特立刻就不多话了。
完颜部本部才多少帐?撑死了五千帐,以一帐两丁来算,正好万人。完颜劾里钵正是靠了这万余儿郎,才打遍了白山黑水周边的大小部族,让他们俯首帖耳。
耶律乙辛一张口,就去了完颜部的近四成的实力,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兄弟分家,谁能说不是?——可这么一来,劾里钵威福混同江的根基可就要断了。
耶律乙辛轻哼了一声,似讽似笑。
完颜劾里钵的兄弟和儿子在自己身边是做什么的?人质啊!
这样双方才都能放心。没有完颜盈哥成了自家斡鲁朵的官员,没有阿骨打在自己身边充任侍卫,劾里钵也不会那么听话。
但耶律乙辛从来都没懈怠过对女真人的提防。
他让完颜盈哥统领南下的女真军,而不是让完颜劾里钵过来,正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分割完颜部的部众。
这一次是完颜盈哥,下一次还有完颜阿骨打。
等到劾里钵死,让其子乌雅束接位,阿骨打就可以来分一分家。只要外人不贪占,完颜部内部分账,除了劾里钵和乌雅束,谁都不可能有抱怨的。
耶律乙辛也读汉人史书,汉景帝和汉武帝,哪个对付藩国的手段更漂亮,他自然是清楚的。
这时候,城外远处烟尘突起,一路直奔易州城而来。从方向上看,是从飞狐陉那边过来的。看声势,人还不少,恐怕是多达百余人的一彪人马
耶律乙辛停了脚,看着那队人马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从西面进抵城下。
片刻之后,亲兵上城来报:“南府左宰相耶律孝杰求见。”
萧得里特手一紧,竟然是被赐姓耶律的张孝杰!他回来做什么?难道是河东局势不妙!他心中立刻有了结论,如果是胜利,只会飞捷五京,惟有河东局势不妙,有些方略需要得到尚父的首肯,张孝杰才会从代州赶回来。
他看了看耶律乙辛,没有任何发现。他能想到的,尚父肯定也能想到,只是都没能让尚父脸色变上一下。
但当张孝杰赶上城来,才说了几句,耶律乙辛的脸色便陡然一变:“什么,忻口寨也要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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