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事人,很喜欢我写的字,是我的铁粉,我还邀请过他来参加过我的书法展览。”
“所以,你想帮他?”
林书遇点头,“本来呢,我是想自己去帮他处理这件事,但我的身份实在有点儿特殊,要是被我爷爷知道,少不了麻烦。而且……我爷爷跟H大的书.记,私交不错,要是知道我在里头捣乱,我爷爷会把我耳朵拧下来。但你不一样,你是记者,曝光社会真相,除暴安良是你的工作。嫂子,你看你要是方便,不如帮我报道发酵一下这件事?让舆论去给H大领导施压来处理这件事。”
南初倒是想帮,毕竟这也是新闻热点。
可惜,她不做社会新闻好几年了,现在不务正业,成天扒着娱乐圈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比如——今天哪个女明星走红毯走了光,明天哪个流量小生在酒店P娼,后天是谁家流量又在争番位。
真正的新闻稿,她已经很多年都不碰了。
“可我不是你想的那种除暴安良的记者,我现在……”
只是一个吃瓜看戏的狗仔。
话还没说完。
林书遇打断她:“我查过你的职业素养了,帝都大学新闻系毕业的。你不想帮我,是怕惹麻烦吗?”
她不明白,她这是在给她送一个社会热门。
她为何不要?
南初不知怎地,心脏处被刺了下。
她好像跪久了,连站起来的勇气都失去了。
大概是志气还没死透,便说:“这样吧,我们互加个联系方式,你让我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我给你答复。”
林书遇一看有戏,笑意粲然,“那我等着你好消息。”
南初看着她生动又明艳的笑容,忽然有一瞬的恍惚。
她记得,那会儿她和乔予还互相约定,以后她们都要去电视台做新闻,乔予做内场主持播音,她在外场做记者连线支援。
她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也会成为最好的事业搭档。
可后来……乔予和她身上都发生了太多,早就沧海桑田。
现在乔予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而她呢,在和陆之律结婚以后,在她身上最重最具地位的头衔,是陆太太。
南建安和孟静怡说,做外场记者风吹雨淋,辛苦薪水又不高,还会把她晒得漆黑,有什么好做,辞职算了。
那会儿她年纪小,被家里物质娇养,像是药水里浸泡长大纸玫瑰,做了三个月的外场支援,便不干了。
婚后,陆之律不爱她,却给足了她物质。
被当金丝雀养久了,早就忘了当初的志向和斗志。
可她的专业课,明明也出色过。
她恍惚想起来,苏经年为什么会喜欢她,原来她以前不是一无是处,她以前也曾有过让人另眼相看的人生梦想。
就像她眼前的林书遇一样,鲜活、青春、充沛……在属于她的人生旷野里肆意奔跑,逐风。
刚加完微信。
陆之律便从前厅走过来,语调散漫的问:“我还以为你俩掉坑里了,搞半天搁这儿交头接耳,密谋什么呢?”
林书遇挑眉一笑,收了手机,“密谋怎么把你给卖了。”
丢下这句,小姑娘便拿着手机神采风扬的走了。
陆之律低头看向南初,轻笑:“到底是密谋卖我,还是撺掇你跟我离婚?”
南初:“你又不是香饽饽,人家可不想接盘。”
“呵,说的我好像是烂菜叶子?”
南初顺势说:“贞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医美,可惜你没有。”
陆之律不怒反笑,牵起她的手朝前厅走。
垂眸看她一眼,戏谑了句:“你愿意接盘就行,我做个好人,就不嚯嚯别人了。”
南初嘴角抽了抽:“……你怎么不想着把我也给放生了,你自己嚯嚯自己?”
陆之律似笑非笑,语气松散又正经:“那不行。”
“怎么不行呢?”
“嚯嚯你习惯了,换个人,不适应。”
他眉眼笑意不羁又浪荡。
真是个……混蛋!
可她怎么就对这种混账东西心动了呢?
她爱过苏经年,但她爱的是苏经年爱她的样子。
陆之律不爱她,她却清醒沦陷了。
以前她不敢承认,也不敢深究。
可今天,她忽然明白了。
陆之律肆意、自我、离经叛道,和林书遇一样劲劲儿的,大胆的走在世界前面,也不在意别人用怎样的眼光看他……那些东西,她都没有。
他们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她羡慕他活得张扬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