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那样深痛的打击都没能剥夺她脸上的笑容,却因为这三年的婚姻,让她从一个肆意张扬的少女变成了如今这般。
薄荆舟闭了闭眼睛,唇瓣被他抿得泛白,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啪。”
是相框表面的玻璃碎了。
破碎的玻璃因为他用力的缘故,深深的扎进了他的掌心、手指,殷红的血从伤口处涌出来是,瞬间染红了他手上的照片。
十指连心。
薄荆舟被这尖锐的痛楚拉回了游离的神智,他低头看了眼手上面目全非的照片,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收回手时,顺手又从抽屉里拿了封信。
卡通的信封、卡通的信纸,西瓜字体……
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
信封正中,端端正正的写着‘煜城哥亲启’几个字,旁边还画了个Q版的聂煜城。
薄荆舟手上的血将浅色的信封染得乱七八糟,因为年代久远,纸质已经有些脆了,血很快就渗了进去。
他没有拆开,但里面的内容他已经看过无数遍,甚至已经倒背如流了。
每一次失眠他都会翻出来看看,少女的爱恋没有干脆而直白,没有一丝一毫的隐藏,然而这些都是她对另一个男人的。
因为睡不着才看,看了更睡不着,如此反复,却始终没有狠下心直接丢掉,这个过程,简直是在自虐。
……
沈晚瓷靠在单人沙发上昏昏欲睡,楼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砸东西的声响,将她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楼上,声音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只有一声,像是在砸东西,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下去了。
沈晚瓷没有上去,但被这一惊扰,她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静静的等天亮。
这一晚,薄荆舟都没有再下来。
早上八点半,楼上还没有动静,沈晚瓷便有些急了,她开始频频看楼上,又频频看表,眉头几乎蹙成了一个川字。
薄荆舟不会是酒醒反悔吧?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逐渐有些压不住了,在她起身准备上楼去找人时,他终于姗姗来迟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换了套衣服,手上囫囵的缠着几圈纱布,沈晚瓷想到了昨晚那一声砸东西的声响。
男人神色冷漠,和寻常时候一样,只眼睑上多了层淡淡的青。
看到她,跟没看到似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两人上车去民政局,中途转去沈晚瓷家拿了证件,年底民政局很忙,但大部分都是奔着结婚去了,离婚这边就只有两三对怨偶。
想来也是,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住非要离的,能有几个是好聚好散的。
他们排在后面,没一会儿就该到了。
工作人员例行劝和,沈晚瓷:“姐,合不了,法院都上过了。”
“……”
手续齐全,没有子女,又没有财产纠纷,证办的很快,钢印落下,两本离婚证分别推到沈晚瓷和薄荆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