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被自己丈夫整天挂在嘴上夸赞的孩子,早当半个女儿来看了:“进来说进来说,那是你男朋友?”
经妻子一提醒,彭教授这才看到了一旁拎着礼品的男人,他刚才只顾着埋怨言棘,根本没瞧见旁边还有个人。
男人气度不凡,身高腿长,一张脸尤为出众,衣着和配饰虽然不是那些人尽皆知的高奢,但光从做工和质感上也能一眼看出价值不菲。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顾忱晔:外形不错,配得上他学生。
言棘:“老师,师母,他是我丈夫,顾忱晔。”
顾忱晔有点诧异于言棘的郑重,她还以为她会‘嗯’一声就算了,他往前走了一步,礼貌道:“老师,师母,新年快乐。”
“小伙子长得真俊,快进来,这么远的路,累着了吧。”
“师母,我来帮你。”
进了门,言棘就去了厨房,顾忱晔陪着彭教授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有点模糊:“小棘是个好姑娘,就是看着性子冷,其实可善良了,这孩子命苦,当初学医说是想救她小姨,后来都大四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就退学了,问她也不说。”
即便已经过了两年,但再提起时,老人脸上还是难掩可惜,“她是我教过的最有天赋、又最努力的孩子,要是一直学下去,以后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他长长叹了口气:“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非得走退学那条路,好好的一个医学苗子……”
顾忱晔知道为什么,言棘的手握不了手术刀,不能给人动手术了,进不了手术室的外科医生,即便学成出来,可以做的也十分有限。
他嗓音沙哑的问:“为了她小姨学的医?”
“嗯,手术非常复杂,没有医生敢接,即便有敢接的,成功率也不高,可谓是九死一生。”
“那她小姨……”
“过世了,大二刚开学就过世了。”
彭教授看着顾忱晔:“你是她丈夫,她既然能带着你来看我,肯定告诉了你她之前在A大医学院读过,她有没有跟你说当年为什么突然就不学医了?”
顾忱晔:“她退学的时候没告诉您原因?”
“告诉个屁,”彭教授一激动,连粗口都曝出来了,“我当时去了京都交流学习,等回来她都办好手续跑路了,怎么问都不说。”
厨房里。
师母也在问言棘:“你当初走了,老彭自责坏了,觉得是自己没关注到你的心理,才让你一时犯了糊涂,这两年每次想起都唉声叹气,那时候你到底是为什么退的学?”
“手伤了,医生说这辈子都握不了手术刀了。”
“……”沉默半晌,师母才叹了口气,“真是苦命的孩子,老天爷也是不公平,不过现在好了,你老公看起来是个有本事的,你们感情也好,前半辈子苦过了,以后就享福了。看他的反应好像不知道你小姨的事,被老彭这一说,现在肯定心疼坏了。”
“快要离婚了。”
“……”
眼瞅着要尴尬,言棘不在意的冲着她笑了下:“师母,没事的,我不难过,离婚是我提的,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