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这没什么好丢脸的。"连瑾行盯着她低头快步走的身影,轻笑出声:"不过,杨教授骂起人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咏熙不理他,兀自生着闷气,要不是他在那儿打扰了她,她怎么可能会被骂?
肩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抬起头,看到连瑾行顺理成章的将琴盒接过来,拎在手里。他本来个高腿长,拎着半人多高的大琴盒,倒也不觉得突兀。
他走在前面,咏熙望他半晌,原本还堵在胸口的一团气,悄悄化作一声叹息。
她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的出了佲伶。
车上,他说:"蔓菁……好像怀孕了。"
咏熙冷不丁怔住,可很快,又恢复神情,"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侧头看她,"你高兴?"
咏熙沉默了。
章云亭就像是埋在杨蔓菁和她心里的一颗定时炸弹,想到他就沉重得很。
静滞几秒,她说:"我希望,蔓菁姐能幸福。"
连瑾行驾着车,沉着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冷漠:"我也希望。"
他在说这话时渐渐眯紧了双眼,眼梢看上去十分生硬,连表情都是阴鸷的。咏熙心里隐隐担忧,竟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别为了不值得的人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连瑾行半晌没说话,在红灯的时候,骤然出声:"你在担心我?"
咏熙果断否认:"没有,我只是在提醒。"
"基于什么立场?"
"朋友。"她眼神清澈。
他扭过头,眉梢挑着:"我不缺朋友。"
咏熙做了个绵长的深呼吸,"嗯,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但她不可能会回应。
整个等待红灯的过程,他都望着她,目光清凛,带着审视与轻嘲,"知道弗洛伊德的心理防御机制吗?在经历了压抑与否定之后,接下来就是退化。"
咏熙闷了几秒,问:"什么意思?"
他扬起浅浅的无意味的笑,"你压抑对我动心的事实,否定对我的感情,结果只会是使你退化到爱人之前。也就是说……"他收回视线,将车子驶出斑马线,"连你对袭凌宇的感情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确定。"
咏熙咬着牙瞪他:"你凭什么说我对你有感情?"
车子拐了两个弯,停在她家楼下,他侧身:"问我凭什么?好,我告诉你,就凭这个……"话落,他倏地就拉过来她,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像要证明什么,双唇印上她的!
他吻得炽烈,在她没来得及反应时,舌头就探进去,强势攻占。
咏熙滞住呼吸,第一反应竟是脑海一片空白……可是,待她下一秒清醒过来慌乱推他时,唇上突然一痛,他也已抽身。
咏熙捂着被咬痛的唇,又羞又怒的瞪他,"连——"
"你要的证明,我给你了。"他勾着唇,盯着她发红的唇,上面赫然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他得意的笑了。
男人始终都是充满侵略性的,更何况,欲望的大门一旦出现缝隙,迟早都会有被破门而入的一天。
咏熙禁了声,她皱紧的眉,是无言控诉。
将围巾捂严,故意遮住唇,她扭身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从后面拎出琴盒抱在怀里就走。
连瑾行无意识的摸摸下巴,知道他是真惹到她了,寻思着下去给她道歉,算是找个台阶给她下了,别再这么怄下去。其实,从他渐渐看透她心思的那天开始,就真的把她当成自己女人一样来宠,见不得她和谁在怄气。
哪怕那个人,是她自己。
连瑾行搭在车门上的手还没动,就看到了迎面开来的另一辆车。
车子停下,从里面下来的男人,在遇见咏熙后,张狂俊逸的年轻面容上顿时出现惊喜。
他上前,接过她的琴,还没说话,就用另一只手圈住她。
咏熙晃过神来,耳边骤然响起的心跳,强而沉稳。一下一下,震荡她的耳膜,敲击她的心。
在见到他的这一秒钟,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一晃而过,猝不及防的,只留下白色的尾光……
她突然想到连瑾行刚才的话,她的压抑和否定,会使她迷茫和退缩,包括对阿宇。
身后,是低沉的引擎声,贴着她的背影,一路滑入车道。
松开怀抱,望进她迷茫的眼色,袭凌宇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胸腔窒息得让人难受。
她在想什么?他居然不知道也猜不透——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彼此的依赖,彼此的信仰,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