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迹不问心,问心无好人。
这位南越蛊师怎么想的,苏云七不感兴趣。
他是真纯朴还是假纯朴,是真拙还是假拙,苏云七也不感兴趣。
世间的人千千万,千千万人有万万千想法。
她不是心思灵透之辈,也不擅长揣摩人心。
大道独行,大道直行。
她只要走自己的路就行,旁人想什么,做什么……她左右不了,也干涉不了。
药瓶的血有剧毒,苏云七自然不会直接接触。
她默默地吸血的试管,夹在指尖,吸了一滴血,送去给战地医疗做检测。
想到,她多少要隐藏一下自己的秘密,苏云七又让九皇叔,拿来一个白碟,将剩下的血全部倒入白碟里。
紫黑色的血,在白色的瓷面上滑动了一下,随即便静止不动。
苏云七将空瓶递给九皇叔:“瓶子要处理好,别让人捡去用了。”
九皇叔的血有多毒,苏云七不知道,但加上这位南越蛊师的药,这血就算不见封喉,沾之也没得救了。
要掩饰自己的秘密,那她就得做样子检查一下,可这血……
太毒了,她真不敢碰。
苏云七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这个念头。
没办法在人前做样子,那就只能:“涉及家传绝学,各位是不是回避一下。”
苏云七说完就后悔了,不是后悔说了,而是后悔说晚了。
她应该早说的,早说的话,都不需要倒血出来做样子。
“本王会守在外面。”不等乌木蛊师与北庆小国舅开口,九皇叔就率先道。
九皇叔都开口了,别说乌木蛊师与北庆小国舅,本就没有意见,就算有意见也得憋着。
乌木蛊师与北庆小国舅,率先出去。
九皇叔稍晚一步,离去前提醒了苏云七一句:“你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会陷入昏睡。”
所以,苏云七不仅要,在半个时辰内,查出他的血有什么问题,还得想办法把蛊虫引出来。
不然,他就只能冒险了。
“我尽力。”医者不自医,更何况……
苏云七看了九皇叔一眼,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她一直都知道,大夫不是神,不是什么病都能治,但是!
在九皇叔身上,她深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无能。
身为大夫,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病人,被剧毒一点点吞噬生机。
这种感觉,她好多年都不曾遇到了。
倒不是说,她不曾见过死人,没有遇到过,她治不了的病人。
毕竟她只是大夫,大夫治病不治命。
总有一些病症,是大夫也无能为力的。
但不管多无能为力,身为大夫的她,好歹有救治的办法,能积极抢救。
可九皇叔的毒,却叫她无从下手,根本不知如何医。
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丧气,也让她深切的明白,她的医术远远不够精湛。
医术不够精湛的她,实在不敢保证,能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找出解决的办法。
若是不能……
“不用救我!”苏云七一脸坦然地道。
她惜命,她怕死,为了活着,她可以拼尽全力,但她也能坦然地面对,接受自己的死亡。
在她拼尽全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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