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功不可没”四个字,那个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们这些大儒名士,说起来,也不过是上位者的政治工具。
他们的言论,很多时候都是受,家族的政治立场影响。
他们很多的发声,并不全是自己想的,而是要考虑家族的立场。
毕竟,家族供养了他们,他们当然也要反哺家族。
当然,他们当中也有人,无视家族的立场,只说自己想说的。
但骂九皇叔是大趋势,在所有人都骂九皇叔的情况下,那一两个为九皇叔说话的声音,就显得渺小的可怕。
他们说出来的话,就如同雨滴落入大海,溅起一层涟漪后,就再也兴不起一点水花。
“我们与九皇叔,虽不是死敌,却也不是朋友,九皇叔没有义务提醒我们,也没有义务救我们。”
“九皇叔完全可以等到,西楚皇帝将我们这些人,杀得差不多,或者全杀光再出现。”
“可他没有!”
“死去的友人固然可惜,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哪怕不感念九皇叔的救命之恩,也不能怪九皇叔没有事先提醒我们。”
“试问,若九皇叔提前提醒你们了,你们会信吗?”
“说起来,王家大公子王子戎的老师与师兄们,都收到了王子戎的书信。王子戎在信中,可是再三劝说他们,不要来西楚新帝的登基大典,会有危险。”
“你猜,他们信了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王子戎的老师与两个师兄,都死在西楚这场政变中。
很显然,他们没有信,没有信王子戎这个小师弟。
“你们看……他们连王子戎这个弟子、师弟的话都不信,你们觉得……要是九皇叔事先提醒了我们,你们会信他吗?”
“不会,你们不会信九皇叔。”
“因为,我也不会信九皇叔。”
“所以,不信九皇叔的我们,有什么资格怪九皇叔,没有提前提醒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来救我们呢?”
一众读书人,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读书人会讲道理,皇帝和政客不会。
北庆的皇帝,不愿意给西楚施压,也不全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合作,想要保住西楚皇帝,更多的还是不愿意,让九皇叔占据上风。
他和南越一施压,就等于是认可了,错在西楚,错在西楚皇帝,认可了九皇叔是正义的一方。
为了把九皇叔的气焰压下去,为了败坏九皇叔的名声,他们耗费了大量人力与物力,哪里愿意看到九皇叔起来,看到九皇叔的名声好转。
尤其是在他们,底牌尽出,准备暗杀九皇叔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点异动都有可能,影响暗杀的计划。
可是……
这世间之事,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有些事,北庆皇帝再想,也没用。
有些事,北庆皇帝不想做,也不行。
南越皇帝,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