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二楼亮着灯,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上楼,发现主卧的门没关。
她连忙走上前去,只见黎沁背对着她正在脱枕头套,“黎小姐……”
话还没说完,忽然黎沁将枕头丢在地上,用力卷过被子,也丢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把这些通通都扔了。”
“啊?”保姆迟疑。
黎沁厉声道:“扔了,没听清楚吗?”
保姆立马回过神来,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抱起被子和枕头连忙说:“是。”
……
傅寒霖的车子停在付胭家楼下。
付胭在半途中睡着了,此刻她的眉头仍皱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了噩梦,还是心里不踏实的缘故。
车子停下,她也没有醒来。
窗外是寒风呼啸,和黎明前隐隐约约的天光,傅寒霖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置物盒里摸出一包烟,推开车门下车。
他没走远,倚靠在车门边,抽出一支烟,风吹得打火机的火苗晃动,他单手拢着火,噗的一声才把烟给点上。
昨晚是圣诞节,街头巷尾亮着彩灯,傅寒霖的对面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玻璃窗贴了驯鹿和铃铛,门上缠绕着彩灯。
有人推门进去,依稀能听见圣诞歌。
傅寒霖往前走了几步,离车子只有五米不到的距离。
他站在保安亭外敲了敲窗户,保安打着哈欠从里面将窗户拉开,“干嘛啊?”
对方一见傅寒霖穿着考究和手腕上的钻石表盘,猜测是有钱人,态度缓和了一些,“请问有事吗?”
傅寒霖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现金,“麻烦帮我去对面的药店买点消肿的药膏,剩下的钱给你当小费。”
保安把钱攥在手里,少说有一千,消肿的药才值几个钱,剩下的钱他值几个夜班才能赚到啊。
他立马和颜悦色道:“好,您稍等。”
傅寒霖又回到车边,往里看了一眼,付胭还没醒来。
保安提着药小跑过来,“先生,您要的东西。”
一瞧对方身后的豪车,保安瞠目结舌。
好家伙,原来这么有钱。
寒风卷着露水吹过来,傅寒霖的肩头沾了水汽。
他掸了掸烟灰,第二支烟快燃到尽头时,听见身后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的声音,他掐了烟头,食指一弹,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傅总。”付胭的嗓子有点哑。
傅寒霖转过身去,目光从她肿了的侧脸划过,“走吧,我送你上去。”
将付胭送到家门口,傅寒霖将袋子递给她,“回去擦擦,睡一觉应该会好很多,成分我看了,挺温和的。”
付胭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是强撑的淡定和礼貌的微笑,“您慢走。”
她的手按在门上,就要把门关上,傅寒霖忽然叫住她的名字:“付胭。”
付胭抬眸。
傅寒霖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发红的眼睛,眸色沉了沉,呼之欲出的情绪被压了回去,“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