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了。
直到傍晚,漫天的雨停息了,停的好突然,就像有人一下切断了雨水的开关。
随着红红的夕阳从天边的云层里探出头,把带着暖意的金光洒在还滴水的屋檐上,洒在于净的马路上,洒在寂寞的沙滩上,人一下子像出洞的蚂蚁,从各个旅馆里走出来,穿着拖鞋、带着泳帽、背着泳圈,向海边涌去。
沙滩上立刻就热闹起来。
奔跑的孩子,携手的情侣,戏水的老人,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生机盎然。
和大家稍稍拉开点距离,边学道牵着单娆的手,就这样走在沙滩上,偶尔会被扬水嬉戏的孩子把海水弄到衣服上,两人一起笑着跳开。
脚下的沙子是暖的,周围的海风是咸的,牵着手走的两个人,心里透着一样的甜。就在两人走到无声浪漫处,单娆手包里的电话响了。
看到号码,单娆紧走几步,来到沙滩边缘人少的地方,接起放到耳旁:“姑,想我了?”
“你在哪?”
“……”单娆还在想怎么说。
“你没回家,我打过电话了,你在哪?”
“我回学校了。”
“半小时后你用寝室电话打给我。”
单娆知道瞒不住了,想想说了也没什么,“姑,我没回学校,我和同学在北戴河呢,过两天回学校。你听……”单娆向海边走了几步,举起电话:“我现在就在海边”
“你啊……先这样吧,你跟家里说一声。”
见单娆收起电话,边学道走过来,问:“没事吧?”
单娆笑着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
晚上,买了几兜海鲜,李裕找了一户人家帮着做。
就在门口路边摆上一张桌子,在黄色的路灯下吃最原味的海鲜。
李裕找的这户人家是宾馆里的人推荐的,据说收费便宜,味道正宗。一家五口人,老头老太太旺季的时候都在外面卖饰品杂货,大儿子开出租,儿媳妇和小女儿在家帮人做海鲜,客人多的时候,老太太也会回家帮忙。
这家的小女儿,2、6岁的样子,眉目清秀,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人很勤快,送菜盛饭都是低着头,不太爱说话。
跟边学道他们报菜名,商量怎么做的,都是儿媳妇在张罗。
菜上齐之后,儿媳妇进屋休息去了,白衬衫搬个凳子坐在门廊里,用np-听歌,眼睛看着门外的一伙年轻客人,需要盛饭添汤的时候,冲她一挥手,就会摘掉耳机过来帮忙。
这顿饭大家主打是尝鲜,几乎没怎么喝酒。
单娆眼尖,发现白衬衫几次过来送东西都会很隐蔽地瞟陈建一眼,找了机会,单娆在边学道耳旁说:“陈帅哥把对面那女的魂都勾过来了。”
边学道在单娆耳边说:“这是一定的,要不是苏以在旁边,这几天光在海边,老陈就好几拨艳遇了。”
单娆问:“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怎么知道?”
边学道说:“孔维泽说的。”
单娆“切”了一声:“耳目还挺多。”
边学道笑呵呵的不说话。
钱是跟白衬衫结的,临走,白衬衫给大家发了几张名片,上面写着“孙家馆”,有意思的是上面除了印着固定电话,背面还手写着这家人不同的电话。
李裕手里名片写的是大儿子的手机号,可以约出租车。
边学道手里名片写的是老头的手机号,可以约出海打渔。
陈建手里名片写的是白衬衫的手机号,可以约做海鲜,上面留有白衬衫的名字:孙佳秀。
李裕瞥了一眼陈建手里的名片,跟边学道交换了一个颇有意味的眼神。
一客不烦二主。边学道一行人老早就想去鸽子窝看日出,但连着几天雨,始终没成行。大家已经商量好,要是明天晴,就一起去看日出。
边学道跟孙佳秀说:“你帮着跟你哥哥约一下,如果明天晴,就早上4点2到右边不远的海鹏宾馆接我们,一个车肯定不够,我们2个人,其他车让你哥看看能不能帮着联系一下。”
说着边学道扭头,跟陈建说:“二哥,把你电话留一下,我和李裕早上犯懒,这电话你接吧。”
孙佳秀看着陈建说:“好。”
回去的路上,单娆掐着边学道的肋骨说:“你于什么?小心我告诉苏以。
边学道说:“姐姐,松开……松开……肯定青了。”
单娆看着边学道,手上不松劲儿,“说,为什么让陈建跟那女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