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的嗓音一下高了八度:“敢说老身粗鄙?老身现在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粗鄙!”
她四下扫视一番。
随手抄起了鸡毛掸子。
房玄龄大惊失色。
“停!”
他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圣人的心思,你根本不懂,老夫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卢氏大怒:“你敢说老身傻?!”
说着。
就要欺身向前。
房玄龄脸色一变,急忙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天!给老夫三天时间,若二郎还被关着,老夫拼上老命,也会救他出来!”
卢氏停下动作。
盯着房玄龄道:“明天你就去!老身陪着你,不要这身诰命了,也要把二郎弄出来!”
“明天?”
房玄龄露出为难之色。
“你去不去?”卢氏再度握紧鸡毛掸子。
“去!明日便去……”
房玄龄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怎么?你想反悔?”
“不是!你们听到了吗?”房玄龄脸上一脸凝重:“外面,有人在擂鼓!”
卢氏安静了下来。
几人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了鼓声,而且由小及大,延绵不绝。
“这是击鼓传花!”
嫂嫂马上反应过来。
贞观时代,皇帝采用马周建议,长安一百零八坊,坊坊置鼓,击以警众,传递消息。
此时,夜鼓敲响。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房遗直脸色一变:“有人夜闯长安城?!”
……
此时此刻。
皎洁的月光下。
一匹快马,顶着寒冷的夜风,四蹄如飞,驰骋在宽阔无比的朱雀大道。
马鬓迎风飞舞。
马鼻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霜。
碗口大的铁蹄,踏在光洁的石板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音,让人心跳加速。
很快,快马奔到了朱雀门。
一名家将打扮的人,从马背上跳下,快冲几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对着城墙大喊:
“圣人,小人有要事禀报!!!”
庄严宏大的朱雀门上。
一束束火把,早已静立在城墙上,每一个火把后面,都站着肃杀的大唐甲士。
守城将士大喝一声:“城下何人!”
“吾乃秦琼秦公爷家将!”
那人哭着,发出凄厉的喊叫:“请速速禀报圣人,我家国公爷病重……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