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
窦诞一脸的怒其不争,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如今都贞观十四年了,你还看不形势式吗!”
窦奉节一愣:“什么意思……”
“你…你还有脸问我?”窦诞咬着牙道:“你也不放眼看看,如今的三省六部的实缺,还有多少窦家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的圣人,逐步压制窦家势力,正愁找不到借口……你倒好,自己送到了刀口上!”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窦奉节闻言,脸色涨红:“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忍不下这口气?你早干什么去了?虐打永嘉公主的时候,你想过有今天吗!”
“我....”窦奉节顿时语塞,脸上露出后悔之色。
窦诞见状,神色也缓和下来,娓娓低声道:
“与其为了一个不和的女人争面子,不如向皇帝示弱,扮可怜……天子愧疚之下,必会弥补与你!”
“人活在世,面子就是狗屁!”
“什么杀父之仇,什么夺妻之恨,为自己博取更多的利益才是王道,这就是政治!”
窦奉节如梦初醒,急忙一把拉住救命稻草,哀求道:
“我错了,求叔父救我!”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窦轨叹了口气:
“你难道还看不出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桃色事件了,而是涉及到储君之争……”
“今日,你就不该出这个头,被太子党当枪使!
窦奉节一听,更加惊恐:“难道....连您都没有办法了吗?”
“我?呵呵。”窦诞凄苦一笑:“圣人已经因你,而迁怒了整个窦家,老夫活人还顾不过来,又岂会顾得上你?”
窦奉节瞳孔收缩。
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
他本以为,窦诞可以私下运作,为他求情,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放弃了他……
他这厢正在呆立。
窦诞已经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一旁的禁军,立刻走过来,懒洋洋的笑道:
“驸马爷,走吧,三十大板还等着你呢!”
窦奉节浑身一颤,他是真的怕了……于是猛地拼命挣扎,朝着窦诞的背影大喊:
“叔父,你不能不管我啊!”
然而,窦诞连头都没回一下……
“老实点!”
两名禁军沉喝一声。
一把扣住窦奉节的肩膀,野蛮的押着他朝刑房走去。
“啊啊啊!”
“放开我!”
“我乃当朝驸马,你们谁敢动我!”
“叔父救命……”
大殿处寒风幽幽。
冰冷的空气,卷着窦奉节凄厉的叫喊,渐行渐远。
……
掖庭宫。
长秋殿。
四名禁军正在殿外值守。
殿内关着的,便是被圣人幽禁于此的永嘉公主。
明媚的阳光下。
一袭宮衣,从远处缓缓走近。
素白清冷的脸蛋,长发盘起,肌肤雪白细腻,眸如点漆,气质冷清中,透着不染凡尘的素雅。
这幅模样,似仙女似白月,是所有男人心中的高冷女神。
值守禁军呆了呆,急忙拦住行礼:
“参见长乐公主殿下……请您止步。”
李丽质清冷的双眸,落在他们身上,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