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年在前,铁牛在后,二人顶着大太阳,大踏步的走,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山道尽头。
“张爷。我们回去后该怎么交代?”一名有些身份地位的兵丁走上前来,脸色难看的询问张宁定道。
“我也不知道。”张宁定苦笑了一声,弯下腰来捡起了地上张琼山的耳朵。这白天还好端端的儿子,现在没了一只耳朵。
张有为恐怕是要气疯了。
张宁定摇了摇头,双手放在马鞍上,脚掌放入了烂银打造的马镫内,矫健的翻身上马。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张宁定拉了拉马缰,调转马头,叹气道:“走吧。”
兵丁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仿佛是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跟上了张宁定,一行人返回江县而去。
等张宁定回到江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城门也早就关闭了,但是以半边张的威名,打开城门也是轻而易举。
进入城中之后,张宁定骑着马直奔张府而去。
张府内。
到处都点着灯,使得整座府邸宛如白昼。许多的家奴、女婢伺候着,他们来去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安之色。
半边张如日中天,这都多少年了。
别说是这样的事情了,就算是与别的势力小摩擦也是极少。
这件事情无异于雷霆震动一样,惊醒了所有的梦中人。原来半边张的老虎屁股,也不是摸不得的。
只要有胆量就行了。
张宁定策马来到了府门前,翻身下马之后,自有一位张家家奴提着灯笼,引张宁定直奔堂屋而去。
堂屋内。张有为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听见动静之后,他连忙抬头看向门口,但他却没有发现张琼山的身影,不由的心中一沉,大感不妙。
“我儿呢?”张有为豁然站起,怒视张宁定道。
张宁定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到了张有为的面前单膝跪下,请罪道:“族长。我无能。没能把琼山带回来,而且......”
叹了一口气,张宁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有为。
张有为听了他的话之后,宛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当场,一旁的家奴也是骇得面无人色。
三少爷他,竟然被切掉了一只耳朵?
“呼呼呼呼。”过了许久之后,张有为才有了反应。他的一双眼睛宛如得了红眼病一样,绽放着红光,喘息声如老牛,上气不接下气。他怒视着张宁定,说道:“要不是我与你是同族,我早就宰了你喂狗了。”
张宁定一句话也不敢说,深深低着头。
“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把我儿子给弄回来?”张有为转身来到了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下,问张宁定道。
他侧过身体,拿起了茶几上的茶盏,却发现茶已经没了。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叫道:“端茶的女婢呢?死哪里去了。立刻打十棍,逐出府去。”
喘息了一声之后,张有为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宁定。
回来的路上,张宁定确实是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他犹豫了一下后,才抬起头来对张有为说道:“族长。那吴年真是个凶悍匪类,是虎,是豺狼,是猛兽,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恐怕琼山他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张有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