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山道上,一支兵马往南方缓步而去。
“张”字旌旗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前方是精兵,或穿皮甲,或穿战袄,有少数精兵穿着盔甲,持长矛、大枪,部分弓箭手,军容严整,气势赫赫。
后方跟着许多辎重大车,以及一些辅兵。
“张”字旌旗下方,张布身披盔甲,手握马鞭,策马而行,两名家兵,扛着他的丈八马槊,为了避免误伤,矛锋上套了黑色的套子。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张布回头望去,一员身披盔甲的男人策马而来。他生的虎头豹眼,满嘴虬髯,身材健壮气势赫赫。
正是他的同族兄弟,张成。
半边张宗族很大,类似于张宁定、张成这样的人才,多如牛毛。
这张成的个人武力,还在张宁定之上,用的是一把大枪,善于马战。
“怎么了?”张布眸中精亮,虽然这么问,但大概猜测出了张成的意图。
“兄长。杀鸡焉用宰牛刀。你是大将,辽东数得着的好汉。对付区区吴年,不必你出马。给我三百兵丁,我先到达北山堡。只需要吆喝一声,北山堡的人便会肝胆俱裂,自行捆绑了吴年投降。”
张成中气十足,眉目间神采飞扬。
张布想了一下,沉声说道:“好,我就给你三百兵丁。不过你不许败。如果你败了,就算你是我兄弟,我也不饶你。”
“你要想清楚明白了,吴年可是杀了张宁定的人。”
说到最后,张布一双虎目眯起,丝丝杀意在其中闪烁,脸色森然,非常有压迫力。
张成闻言雄壮虎躯一抖,这不是开玩笑的。
张布驾驭军队极为严苛,严威持重,军令如山。虽说二人是同族,但是张布说杀他,便也就杀了。
但张成却没有退缩,心想。
“区区北山堡。我知道。吃空饷、喝兵血的官员一大堆。说是军队,不如说是烂鱼。那吴年尽管有些本事,杀了张宁定。但我看多半是山道埋伏,有心算无心。”
“我提精兵三百人为先锋,他还能赢我不成?”
想到这里,张成壮心不已,一扫恐惧,抱拳轰然应声道:“兄长放心。如果不能取胜,我就自己斩了我头。”
“去吧。”张布点了点头,说道。
“是。”张成应了一声,命了家兵取来了自己的大枪握在手中,点了三百余精兵,越过大队人马,直扑北山堡而去。
他的内心极为火热。
半边张是个名号,他虽然也姓张,但是家境不咋的。张有为死了儿子,怨恨吴年恨不得把吴年剁成肉酱。
这一次出兵,张有为下了重赏。谁能斩吴年头,赐给一千两银子。
“吴年的人头必是我的,那一千两银子也是我的。等回去,我就可以讨两房小妾了。哈哈哈。”
北山堡军营,堂屋内。
李坤坐在主位上,脸色不太好看,时不时抬头看向第二把交椅的吴年。尽管有这尊大神坐镇,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怕的。
除了代小旗张声,章进之外,其余人也都差不多。
吴年微微闭起眼睛,呼吸均匀,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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