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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远安营扎寨之后,双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相持了一天一夜。
空气之中的肃杀之气,浓郁的仿佛是水一样。身处在其中的人,战兵、军官、武将,都仿佛是溺水了一样,感觉到呼吸困难。
上午。
安定县城头上。刚刚被放出来的秦镇,带着几个随从,站在城门楼前,看着前方对峙的两座庞大的军营,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两雄相争,必有一伤。他们势均力敌。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城中还有众多的蒙元老兵,但不管秦镇还是纯远,都没有把老兵投入战场的打算。
在这样的战斗之中,蒙元老兵没准是破绽。
这是决战啊。
相反。用蒙元老兵继续守城,城池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吴年的军营中。
漫天的肃杀之气。让所有的战兵,身体紧绷,脸色凝重。哪怕是休息的时候,军营内营帐外的地方,看不到一个闲人。
所有没有任务的人,都是安静的呆在营帐内。
中军大帐中。
吴年身上穿着窄袖的紫色锦袍,头上系着纶巾,看起来像个朱紫权贵,而不是一个战将。
事实上这些年来,吴年的气质确实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尽管他不贪恋权势,但是权势能养人。
他的身上杀气少了一些,权威多了一些。
下方冯冲、刘武、赵盐亭、王贵、张声等五个校尉,分列两旁而坐。其他人脸色都是凝重,唯独冯冲在骂街。
“这个纯远。他回到安定县之后,一个屁都没放,就与我们面对面干瞪眼,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冲双手反叉腰,挺胸凸肚,大声说道。
“将军。海天城的围困已经解了。而纯远似乎没有与我们决战的打算。我们要退兵吗?”
赵盐亭抱拳问道。
“你想退兵?”冯冲瞪大了眼睛,劈头问道。
“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应该退兵。”赵盐亭也不怂,直接干脆的说道。
“孬种。怎么能不打一场,就退兵呢?我们应该与纯远决战,一举定胜负。”冯冲骂了一声,然后面红耳赤道。
他仿佛是一头发青的公牛,躁动不安。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一旦他们赢了。他也借着这道春风,光芒万丈。
“将军。我们得了南海府,还解了海天之围,收降了许多楚兵。正是休养生息,好好发展的时候。”
“不该在这里,把一切堵在决战上。说一句不体面的话。对面有六个万人敌。我们如果输了。不说万劫不复,也会元气大伤。”
赵盐亭抬起头来,诚恳的对吴年抱拳说道。
“孬种。真是孬种。”冯冲气的破口大骂。赵盐亭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冯冲,没有半分退缩。
刘武、王贵、张声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相比于这两个人,他们的地位很高,但是战力却不成正比。
临战之前,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他们以吴年的意志行动。吴年让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反正路只有两条嘛,决战与不决战。
吴年看了看赵盐亭,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赵盐亭顿时露出喜色,正想抱拳拍一拍马屁,说“将军英明”。
冯冲眼睛一瞪,正打算连吴年也埋怨几句。他可不会因为自己是臣,吴年是主公,而闭嘴的男人。
吴年话锋一转,说道:“但我不打算听你的。我也想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