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全被一股清香所吸引。
他垂眸,目光不自觉落在凌雪湿漉漉的发丝上。
她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同初春的桃花,清新而醉人。
她垂着脑袋,后襟贴着莹白润泽的肌肤,若有若无地露出一小段颈项,当真是冰肌玉骨。
上好了药,凌雪便用布条贴住他的伤口。她俯身凑过去,一双嫩手拽着布条绕过聂君珩结实的后背,在伤口处缠绕了几圈。
两人距离不由贴得更近,聂君珩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畔,酥酥的有些痒……
凌雪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垂眸看着自己,两人仅有咫尺之隔,灼热的呼吸相互交缠,竟让她心端不由一颤。
“怎么了?”聂君珩勾了勾唇,那张蛊惑众生的脸竟好看到让人无法自拔。
凌雪也不知怎么回事,心跳竟有一瞬快如战鼓。
她快速垂下眼眸,不自觉又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那喉结正在缓缓滑动。
她忽然想起哥哥的话。
“君珩已经长大成人,对儿女之情已有了懵懂之心,你这做姐姐的,理应长点心才是。”
如今,他的确是长大成人了……
她也的确该长点心才是……
正想着的,一只大手忽然轻抚上她的脸庞,怔神之际,她便听见他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分外撩人。
“阿姊怎么走神了?”
凌雪猛然回神,她迅速将伤口包扎好,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聂君珩的手停滞在半空,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滞。
凌雪道:“你如今也已经长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阿姊想问你,心中可有心仪的姑娘?”
聂君珩不解地看着她。
凌雪连忙解释道:“你别多想,阿姊不是想赶你出府,往后即便成了婚,这里还是你的家。”
聂君珩微微蹙眉,道:“阿姊希望我娶别人?与别人共度一生?”
凌雪道:“阿姊自然希望你与心爱的姑娘相守一生,毕竟,阿姊不能陪伴你一辈子。”
聂君珩蹙眉渐深,他深深看着凌雪,道:“可我不想娶别人,我只想跟阿姊共度一生。”
凌雪心神猛然一颤:“什……什么?”
聂君珩遂又重复了一遍,道:“阿姊不是教导过我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阿姊待我这般好,我又怎能忘恩负义。”
他都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她怎能将他推给外人?
听到这,凌雪方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一直念着她的恩情,想用一辈子来报答她?
她笑着摸了摸聂君珩的脸,语重心长地与他道:“君珩果真是长大了,对知道对阿姊心生愧疚了?”
聂君珩:“?”
凌雪道:“你不必感到愧疚,我们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生疏?”
他何时与她生疏了?
他俯身,一点点逼近她,声音沙哑又魅惑:“阿姊待我这般好,我怎舍得与你生疏?”
他越凑越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彼此呼吸也交缠在一起。
凌雪的思绪瞬间又凌乱了。
面对他的不断逼近,凌雪只能不断往后仰,一时重心不稳就要栽倒下去,聂君珩及时伸手,擒住她的腰肢,将她一把捞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阿姊不是说过,会一辈子陪着我吗?”
凌雪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脸颊在微微发热。
腰间的手臂在不断收拢,他道:“如今怎想着将我推给外人?嗯?”
凌雪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不曾被他抱过了。
她只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将他拥在怀里,可自打他长大后,凌雪便不再随意抱他了。
可单只是今日,她便被他抱了两次。
完全不同于小时候的感觉。
小时候他形销骨立,瘦弱无比,抱在怀里是让人心疼的。
可现在,他高大英挺,胸膛宽阔而结实,箍着她的手臂坚实有力,让人无法撼动,似乎想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
这一刻,她竟有些迷醉,她甚至有些留念这个怀抱……
可片刻,她又清醒了过来。
天呐……她怎能对他产生这种想法?
从始至终,她只是将他当做弟弟而已……
这一瞬涌出的想法令凌雪羞愧不已。
猛地将人推开,凌雪神色慌乱地站起身,对聂君珩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明日……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她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聂君珩半倚着身子靠在软塌上,身上的衣衫半敞,露出他坚实健硕的胸膛。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屋内似有若无漂浮着着一股淡淡清香,那是她身上独有的芳香……
聂君珩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