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凌雪问。
聂君珩反手将房门掩上。
他转身,抬脚走向她,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最后,他站在她面前,目光定定看着她,语气不辨喜怒:“此次前来,阿姊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自然有想对他说的。
她想问问他,这几日为何总是避着她,问他为何总是早出晚归,问他是不是真不愿意搭理她了……
有太多想问的,可真面对着他,凌雪倒不知该从何开口了。
见她不说话,聂君珩一寸寸逼近,屋内光线也虽随之忽明忽暗,凌雪抬眸望着眼前的男子,他身形高大,看向她的目光虎视眈眈。
像一头野兽,盯着猎物。
这样的眼神让她心口一阵阵发颤,。
她总觉得,昔日那个乖巧听话的阿弟变了,变得有些陌生,还有,总是无故让她心悸……
就好比现在,她的心就莫名跳得很快……
“阿姊怎么不说话?”
他将她逼至墙角,高大的身影将瘦瘦小小的她彻底笼罩。
凌雪后背紧贴在墙面上,可面前的男子还在逼近。
她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可他灼热的呼吸还是猝不及防落在她脸上。
耳边传来咚咚咚的心跳声,一时间,她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脸颊透出一抹淡淡的绯红,凌雪仰头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俊美无暇的面容此刻无比清晰的倒映在她眼里,一时间竟让她恍了神。
其实,凌雪一直都觉得,她的阿弟生得很好看。
不同于苏敬亭温文尔雅的好看。
也不似爹爹那样丰神俊朗。
更不像义父,生了一张人见人爱的翩翩公子相。
他的好看与众不同,是单看一眼就能让人深陷其中,却又不敢直视的美。
兴许是他天生异瞳,所以世人才不敢直视他。
可凌雪却觉得,哪怕是这样一双令人畏惧的异瞳,镶嵌在这样一张脸上,也是极为好看的。
一时深陷,她竟忘了移眼,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缕翻涌而上的暗色,转瞬即逝。
她喃喃道:“这几日,你为何总是避着我?”
聂君珩微微挑眉:“避着你?我何时避着你?”
凌雪道:“那你早出晚归,都在忙什么?”
聂君珩道:“忙公务,并不是刻意避着阿姊。”
听到这,凌雪积压已久的阴霾竟在瞬间消散。
这时,聂君珩问她:“那阿姊呢?”
“这几日不来找我,是因为心里有了旁人,所以容不下我了吗?”
“旁人?”
凌雪不解,这话该从何说起?
聂君珩也不打算跟她绕弯子,凭空冒出的苏敬亭已让他几日未曾睡过好觉了!
他问她:“阿姊可是真看上了苏敬亭?”
“怎么会?”凌雪没有片刻迟疑地道;“苏大人为人清廉,我只是不讨厌他,可远远谈不上喜欢。那日,我已经将话同他说清楚了。”
闻言,聂君珩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
“阿姊当真不喜欢他?”
凌雪道:“当然不喜欢。”说罢,她又语重心长地与聂君珩道:“可那日你行事为实在太过鲁莽,你不该伤他。好在苏大人为人慷慨,并未与你计较……”
“我的错,我给阿姊赔不是。”
不等她话说完,聂君珩开口将她打断,说话间,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发簪。
凌雪看着他手里精美别致的发簪,道:“你哪来的簪子。”
聂君珩道:“我特意买的。”
凌雪道:“给谁买的?”
她不自觉想到阿莲。
他果真待她与众不同,竟还为她特意买了簪子……
他都没送过自己簪子呢……
正当她黯然神伤时,那支簪子忽然稳稳别在了她发间。
凌雪怔愣地望着他。
聂君珩勾了勾唇,温声问她:“阿姊可喜欢?”
“给我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莫名的情愫在凌雪心底蔓延,像一条滑溜溜的小蛇,直往她心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