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的多交代给我一些,看起来就像他不再回来,恨不得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给我。
“瑾年,我再说一遍,我并没有答应你继续在锐丰上班,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
我将文件推到一边,心里难受的不行。
他却破天荒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依然微凉,甚至有些微微潮湿,“沐沐,我知道,以我对你的伤害,又提这样的要求,不只是过分,而且很无耻。
但是我没有办法,除了你以外,我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就算我最后求你一次,帮我这个忙,好吗?”
“不好!”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站在他的面前,“裴瑾年,你在羞辱我!不要我了,嫌我不好,又可怜我,施舍我一份工作,这样算什么?是为了让你的良心不再逃避谴责吗?
现在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不必有任何内疚,婚姻的事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强迫谁,既然我们缘分已尽,我同意离婚。
关于财产分割,你也不必绞尽脑汁,简单得很,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只要我的人离开就好了。”
“沐沐!”他扣住我的手,“你听我说,这是两回事,我请你管理锐丰,真的不是可怜你,我是诚心诚意地请你做这件事情。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考察你,你做的很好,这个位置你完全可以胜任,各个分公司总经理和总部高层都会极力辅助你,只有把锐丰交给你,我才放心。”
“裴瑾年!你这是在上演倪氏托孤吗?我告诉你,我不是赵云,也不可能为了你的锐丰在长坂坡杀个七进七出,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心情。
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妻子,还要赖在这里继续工作,别人又会怎样议论我?就算我眼瞎耳聋,不去听那些闲话,可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有你的影子,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泪水再一次奔流,抑制不住。
裴瑾年默默的拿起纸巾,为我擦眼泪。
过了一会儿,他将纸巾递在我手上,自己转身站到窗前,面向窗外,留给我一个颀长萧瑟的背影。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张婧在外面,别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除了桂元。
看来他是有很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打扰我们的。
“什么事?”裴瑾年问。
桂元看了我一眼,从我们两个人的神情里,也猜个大概。
他迟疑着向前走了几步,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面上。
“总裁,卡地亚珠宝送来的,您和少夫人在巴黎定制的戒指。”
如果他不说,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
春节期间,这是我和裴瑾年一起去巴黎,在香舍丽榭大街卡地亚珠宝店定制的戒指,准备在举行婚礼仪式时为对方戴在手指上。
裴瑾年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对光芒璀璨的钻戒,美的让人炫目。
可是,如今它们的存在却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决定离婚的那一天到,大概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从表情上看,裴瑾年的心里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他猛的关上盒子,将其推回到桂元的面前,残忍的说道,“扔了吧。”
4000多万的定制戒指,说扔就扔,可见他与我分手的决心有多大。
“这……”桂元为难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我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一把将盒子拿在手中,“扔了多可惜,不如我帮你把它送给徐雪凝,顺便我再当面请教一下她,到底是怎么把你从我手里抢走的,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不等裴瑾年回答,我拿着首饰盒跑出了总裁办公室,向着医院的方向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