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今日要听弘安师父诵经呢!圣上特请太后移驾明台,一同听弘安师父讲经论道!”
徐太后眉头一紧。
皇帝并不是喜欢学佛的人,也甚少要请她移驾。这般匆忙邀约,怕是……
徐太后面色苍白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罪人。
圣上这是在向她要结果了。
徐太后的牙齿猛地咬紧了。旋即,她无奈地抬起手,命令道:“皇后所言甚是。来人,传旨!”
她知道,她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
陈皇后的提议纵然有不妥之处,但若她硬要去争,圣上知道了,结果只会更糟!
圣上能容忍她将这案子划为家务事、且还是在凤坤宫中做决断,这就已经是最后的底线。陈皇后在侧服侍,名为帮着她处置此事,实则是要对她掣肘!
也罢,也罢!
儿孙自有儿孙福……徐家这幅德行,是他们没有福分了吧。
徐太后满面疲惫地站了起来,扶着宫人的手道:“都散了,哀家也累了。”
晋国公府再次掀起的风波很快传开了。
这种事儿想压
是压不住的——想要徐家安稳的人只有徐太后,可想要徐家鸡犬不宁的却大有人在,包括圣上。
很快,京城的街头巷尾都传开了晋国公府的腌臜,连徐荣如何沾染了花柳病、手底下享用了哪几个花魁、那些花魁的模样姓名等,事无巨细地传得沸沸扬扬。与此同时,太后的懿旨也一道一道地下来了。
革除徐荣夫妇的爵位和官位、最后册立徐敏为世子。徐太后可不敢因心内不甘而耽搁什么——真耽搁了,等圣上来下旨,那徐荣的世子之位没了是一回事,说不准徐敏也别想捞着什么世子了!整个晋国公府就以“子孙不肖”的名头,再也别往下传了!
而在懿旨送下来之后,不说外人们如何嗤笑晋国公府门风不正,这国公府自家里头,就先自乱了阵脚。
“安定侯夫人,您要打听的事儿都有消息啦!”
致远师父满面堆笑地站在傅锦仪面前,殷勤道:“这些日子,那晋国公府可真是热闹呀!”
这时候距离傅锦仪上一回进宫也有七八日了。
她从宫里告退后,抽空回了一趟侯府,领着下人们搜罗了几样要换洗的被褥衣裳等,傍晚时才往明觉寺里赶,一路上又置办了不少食材药材。等再进明觉寺,她身后又是跟着浩浩荡荡的二十辆马车,直把致远等人再次惊掉了下巴。
都说这安定侯府的几个主子是被晋国公府逐出宗族的,虽然有大司马大人庇护,可总归是落难之人,要白手起家,府中怕是外表光鲜、内里空虚的。如今见着这侯夫人一趟一趟地往山上运东西、那位太夫人更是一把一把的银票往功德箱子里头撒,众女尼们才知道这安定侯府是当真显赫了。
再听闻了晋国公府惹上的那档子祸事……不少人连连摇头道:别看那安定侯府遭人唾骂,可作为正统的晋国公府倒是越发落魄了。人人宣扬着大司马徐策是苟合的野种、要遭天谴之类,如今看着,却是晋国公府两个根正苗红的子孙不成器,连大不敬的祸事都敢惹。这么下去,这晋国公府和安定侯府两家,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傅锦仪穿着一身细棉布的藏青色僧衣,微笑坐在临风的竹林下头,神色恬淡。
在林氏的管束下,她纵然能有本事偷吃,却也绝不敢再穿戴什么鲜亮的衣冠首饰来招摇了,如今也日日穿起了僧衣。只是就算衣衫素净,她手边上的香炉里燃着的却是齐州进宫的沉香,价值连城,一克香粉可比百两黄金。
“晋国公府大少爷染上花柳病的事儿传得声势浩大、为天下人所不齿,这我们都是知道的。我要你打听的,可是国公府自家里头,那世子之位争得如何了。”傅锦仪轻缓一笑,手上捏着的金剪子“咔吧”一声下去,
手边上插着的一瓶月季花儿上连枝带叶剪下来一朵。
致远师父面上露出了一丝狭促。
“这个,贫尼自然也是打听了的!”她面上透着幸灾乐祸的兴奋:“太后娘娘的懿旨下得很快,如今国公府的二少爷徐敏已经行了大礼、加了金冠也开了祠堂,是正儿八经的世子爷了。只是,那原先的世子爷徐荣可不是省油的灯!自个儿的世子之位平白被弟弟抢了,他如何能甘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