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母亲她是冤枉的!”国公爷也膝行上前,辩解道:“太后娘娘且容微臣说句话。我们晋国公府家大业大地,私底下结怨颇多!您,您怎么能凭着几样符纸和一个江湖骗子就定了母亲的罪过呢!”
徐太后定定地看着他。
“二弟说的有理啊。”太后道:“哀家没有办法给太夫人定罪,一个老道士和几样符纸,又能说明什么?可是,咱们自幼活在这高墙红瓦里头,想必二弟也很清楚无风不起浪这个道理吧?”
无风不起浪……
国公爷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记得这句话,因为有另一个人很喜欢这样说,那个人是先帝。
徐太后跟随先帝多年,也学会了这句话。
国公爷对这句话深恶痛绝!拥有天下的帝王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句话,只凭着一丁点的凭据,就怀疑臣子有某种罪行……很多臣子不是因罪而死,而是死于皇帝的疑心!
无风不起浪,是说若是你行的端坐的正,又如何会有小鬼敲门?既然有了浪,那就说明你这个人不干净。
每一次国公爷听到这句话,都会吓得两股战战,他知道自己的劫难又来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太后娘娘啊,您,您不能这样!您要顾念血缘情分啊!”国公爷老泪纵横道:“您的生母是咱们母亲的亲表姐,若她在世,怕是也不会愿意看到您问罪母亲啊!”
徐太后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她从未对李氏动过手,但现在……
她其实一直在怀疑。这么多年了,她位高权重又手眼通天,不是没有得到过一些小道消息——什么李氏与何夫人也曾争过宠之类的话。
但她因坚信何夫人是被姚氏害死,故而从未怀疑过什么。
现在想想……
当年何夫人溺死时,老国公在外征战,旁的少爷、小姐、姨娘们那一日恰巧去了京城里盛行的茶花会,留在府中的人很少。而恰巧姚夫人和李氏都在府中。
姚夫人被怀疑谋杀了何夫人,遂被处死;那李氏呢?她难道没有可能?
她只知道姚夫人一直与何夫人作对,但……难道李氏就不曾嫉妒过何夫人吗。
徐太后开始后悔,她没有在刚刚成为皇后的那一年,命人好好地查一查当年事。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蛛丝马迹都没有了。
偏偏这些旧账再一次被翻出来了,而且是被安定侯府的人无意间提起的。
安定侯府的人提起徐家高价求购灵符之事,徐太后一时生了气,想要查一查晋国公府到底在这些鬼神之事上洒了多少钱。可没想到这一查,竟查出陈年旧案。
“老太君求购的当真是驱鬼符,是因她多年前害死的一个姓何的妾室,此后时常噩梦连连睡不安稳。老太君信
佛,一心以为是那姓何的妾室在索命,故而这么多年了,年年都要驱鬼。”这就是她手底下的心腹们打听出来的消息。
徐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念头可不是怀疑李氏。
相反,她怀疑的是安定侯府!
她想,这一定是安定侯府设计构陷李氏、目的就是挑拨她们母女。但徐太后这个人,她不相信安定侯府是一回事,实则她连晋国公府都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的耳目。
她很快遣了更多的人暗中去查,她要亲手翻开这桩案子。
可查出来的结果却令她不敢相信。
安定侯府的人没说谎。那个老和尚、现在是老道士了,当真被她给找到了。
这个既当过和尚又当过道士的老骗子,这么大年纪了竟还活着。徐太后把他全家都捆进宫,又查他八辈祖宗,查到了他一辈子的人生,确定他当真给晋国公府卖过驱鬼符。
徐太后这会儿不得不怀疑李氏。
再进了晋国公府、亲眼瞧见了满屋子的驱鬼符后,徐太后再也忍不住了。
“人心隔肚皮啊,哀家毕竟不是太夫人亲生。”徐太后叹着气道。
李氏哭得如一滩烂泥,国公爷跟着软在地上。
“也罢,也罢。”徐太后站了起来,挥手道:“哀家要回宫了。”
“太后娘娘!”李氏和国公爷一同哭叫起来。李氏拼命地爬起来,扯着嗓子喊冤枉。
“太夫人应该庆幸这件事情还没查清。”太后冷声道:“若是哀家能笃定当年那件事和太夫人是有牵连的,那这会儿不光是太夫人,整个晋国公府也都不会再存在了。哀家虽怀疑你,可惜没有更多的证据,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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