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
她呈给徐太后的,是好几个记载着人名和账务的册子,内行一翻就知道是结党营私的时候四处送东西的记档。
只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不少兵器藏匿的地点、暗卫的布置、几卷案卷等。
徐太后看得脸颊都抽搐起来。
“这记账的册子也就罢了!”徐太后脸色发青地一把推开了,道:“可这些案卷又是怎么回事!徐家牵扯了这么多人命官司,哀家竟还不知道!”
回话的嬷嬷吓得大气不敢出,诚惶诚恐道:“这,这也都是今日翻出来,奴婢们才知道的。这一卷是当初和国公爷一同戍边的几个将士,因着和徐家作对,都被国公爷暗地里处置了!还有,这一卷是当年的礼部侍郎钱家,国公爷看上了钱家的女儿,结果闹出了人命……国公爷没法子,就参了钱家贪赃,借着先帝的旨意钱家上下都给斩首了……太后娘娘,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徐太后气得头都昏了。
徐家四处拉拢党羽她知道的,甚至很多都是她的授意。但……为什么会冒出来这么多伤天害理的官司啊!
晋国公这些年宠妾灭妻也就算了,竟还敢在外头胡作非为!
“这简直是……他好大的胆子!”徐太后拍着桌子叫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争女人、抢财物、抢军功……还有为了把徐敏那个废物塞进太原书院、大肆贿赂院长的腌臜事!他难道就不能干点好事?!”
徐太后是恨铁不成钢。
这嬷嬷说的话是不错的,徐家家大业大,但凡大家族里难免出乱子,更遑论结交同党、藏匿兵器都是在皇权动荡的岁月里能够活下去的手段。可晋国公做出来的事儿也太荒唐了,为了女人惹下的官司就不下十件,为了徐荣几个儿子闯祸填的坑更是填了十几次……
历来徐太后都觉着,自己的娘家除了名声不好、家风不正,倒也不算很荒唐。可现在瞧着,国公爷和徐荣等人横行京城,毫不珍惜地挥霍着祖上的名望和家产,和那些败了家的纨绔们有什么两样啊!
“还有什么事,一并报了!”徐太后怒喝道。
原本只是要查当年何夫人的死因!可现在搜出来的这些东西,就算没有李氏害死何夫人的证据,也实在叫徐太后火冒三丈。
那嬷嬷又禀报了几件徐家和旁的府邸因政见不合、因争抢军功甚至因酒席上的口角,惹了官司的事儿。
徐太后听得头痛。
难怪圣上对徐家横挑鼻子竖挑眼……她还埋怨过圣上不顾念血缘情分、不顾念徐家的功劳苦劳,那陈家也一样地功高震主,怎么不先打压陈家,倒揪着徐家不放!如今看着……
徐家是咎由自取啊。
“哀家那个糊涂的弟弟和侄子们……哼!”徐太后的目光中射出一种令人畏惧的冷厉。
嬷嬷们都深深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都说完了吗?”徐太后淡漠地问道。
“啊……还有一件事!”回话的嬷嬷慌张道。
徐太后示意她说下去。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芙蕖园里搜出来了一匣子秘药。”嬷嬷恭声道:“里头有几瓶子是红元丸之类的救命药,但大多是那类暗地里使的药……您瞧瞧就知道了。”
说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宫人上来,从太后跟前成堆的物件里头挑出来一只黄玉匣子,打开了,里头是十几个极不起眼的小瓷瓶子。
徐太后拿起来看了两眼,眉头微微皱起。
所谓暗地里使的药,就是毒药,但也不全是致死的。这些药徐太后有许多都是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名门望族里,谁没有这样的东西呢?
“我这个嫡母老大一把年
纪了,还费心操持这些暗地里的事情,真是劳烦她了。”徐太后唇角扯起一抹嘲讽:“这些东西都用在了什么地方,你们可查出来了?”
晋国公府为了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麻烦,用这样的手段无可厚非;但瞧徐家这架势,徐太后担心的是这种事若做的太过分,那可是招祸的。
果然那嬷嬷随后禀报的话,就令徐太后更加火气上涌了。
“……从前那个御史大夫王大人,就是因着查出晋国公府贪赃了匈奴那边进贡的巨额财务,在先帝面前参了晋国公一本,太后娘娘您应该记得这件事……那位王御史很厉害,还找着了不少证据,晋国公没法子,就费尽周章给王家下了药。王家的男人们一夜之间都患上了疫病,最后整个家宅都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