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霜降,天气也阴沉着,李执事照常辰时初到纪要房进行查验。这是他每日雷打不动的习惯,任职十三载以来,从未出过纰漏。
离立冬还有将近半月,现在就这般冷,看来今年冬天会是个寒冬啊!李执事在纪要房门口的毡子上掸了掸脚上和身上、帽子上的晨霜,待觉着没有杂陈了这才掏出钥匙开了门。
李执事手上拿着马灯一排一排一行一行地仔细地看过去,突然,好像少了一本呀!只想了不到两秒钟便反应过来,“糟了!”心理大叫一声!迅疾提着马灯,脚下急速有些慌乱踉跄地朝门外跑去,跑出去了几步才想起门没锁,复又跑回来锁上门,径直朝督察院大门跑去,直跑道顾铭屠府上。
“丢了!”顾铭屠瞬时清醒,怒目看向李执事,“怎么回事?!”
“我昨儿早上看时还在的,刚才……刚才再看却不在了……”
“昨日除了你,还有谁进过纪要房?”
“昨儿……昨儿下午有瓦匠来修葺过西南角的窟窿。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里面那个我当时是在他旁边盯着的,直到他弄完我的眼睛没离开过他,不可能是他……再就没了……”
“没了?确定没了?要是漏掉了,你可知后果?”
“确……确定,没……没人了,没了……”
李执事挖空脑袋想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顾铭屠眉心深沉,面带煞气地回到督察院。一回来,就将李执事也收押起来,同时命令亲信将昨日的瓦匠绑进书房,严刑拷打一番,没结果。
顾铭屠原想着自己查清楚别有音儿传到皇上耳朵里就成,可很快他的打算就破灭了。
鬼事传出消息来,有人在打听《春山夜行客》那副画的事儿。
鬼事,《春山夜行客》,这两个同时出现,只能说明那本纪要被人偷走了。
“可有踪迹?”
下人摇头。
“消息大概已经传到皇帝那边了吧?”
“行九塘的人先了我们一步。”
接着,一大声哗啦,顾铭屠身旁的桌子被他的重拳敲的一根儿腿折了,桌子瞬间残了。
担心的事总比想的要来的快。
皇上召他入宫。
来的路上,顾铭屠一直在想这次该如何收场。偷走纪要的人势必是当年的局中人,而当年的局中人早已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但凡还活着喘气的,都是得利者,要那纪要无用,那除非……除非消失的人出现了……
“出现了?会是她吗?”
“当年那具残尸被认作是前晟王妃,仅凭几件饰物,其实是牵强的……晟王这些年的举措,应该也是不太相信那是前晟王妃……”
“若真是那位王妃,怕是又要掀起一轮风波了……”谢昂语带担忧,“这次不知我们还能否躲过……”
皇上近两年常日被梦魇所缠,身体已大不如前了。此时神情不似往日里混沌,却也不甚清醒,反倒像是在清醒中混杂着狂气,狂气中又夹杂着清醒,有一股狠厉和决绝在眼睛里流窜。
“你,”皇帝踢了一脚跪在脚边的顾铭屠,“抓到人,要活的。这次是死命。”
顾铭屠腿根儿一紧,“奴才领命!”
闯了督察院纪要房,探寻了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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