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提这个了,弟以后多长个心眼就是,不过,姐也多留意一点,别万一真有人对你居心叵测。”我道。
“嗯,咱们喝酒,聊点开心的。”艳姐笑道。
“嗯,喝酒,吃菜,聊开心的话题。”我笑道,拿了几串艳姐煮在锅里的她喜欢的素菜,放到她碗里。
接下来,我们便真不再去说那些不开心的事,而是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聊起别的来,不过,我们也没再直接拿起啤酒瓶吹,而是又重新倒在杯子里,慢慢喝了。
后来,艳姐忽然来了兴致,叫过不远处那位卖唱的滨江艺校女生来,让我点歌。
我没有娇情的推辞,点了一首康定情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点了那首康定情歌。
那艺校女生便唱了起来:“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那歌声挺好听的,我一下子,就被带入了回忆,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些我和白静在一起的美好的日子,仿佛回荡在我耳边的,不是那个滨江艺校女生的歌声,而是扎着马毛辫的白静,在故乡青山绿水间的不同场景,含笑为我清唱。
一曲很快唱完,我的思绪却还在过往的时光里翩翩而飞。
“弟,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了初恋?”艳姐对我有趣的笑道。
“哪有啊。”我这才回过神来,脸一阵红,不肯承认的道。
“还不承认,脸都红了。”艳姐道,更加笑得有趣了。
“嘻嘻。”就连那个滨江艺校女生,也掩嘴轻笑。
我的脸便更加不好意思的红了。
“再点几首吧?”滨江艺校女生道。
我红着脸,坚决不点了。
艳姐见我不点,她便自己点了一首,却是梅艳芳的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耳畔是滨江艺校女生弹奏的吉它声和忧伤的歌声。
我和艳姐再次陷入忧伤。
我们两个人都沉默,我看到艳姐忽然就又拿了一瓶啤酒,咬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眼中却闪出了晶莹剔透的泪花。
夜风吹着她的长发,灯光映着她的泪光,她竟就仿佛是那朵摇曳在红尘中的寂寞忧伤的女人花。
“咦,这不是咱们车间的杨开杨傻逼吗?”这时,忽然从我身后侧的不远处传来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
竟然有点像是小顺子!
“咦,还真是呢,不是顺子哥说,我们还没注意到呢。”
“这厮果然是做小白脸的料,在咱们车间跟叶组长有一腿,在外面居然还傍着个比叶组长更有气质的!”
“只是,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还有心情,在这浪漫,好像,今天都过去三天了吧?”
“是啊,是啊,还只剩下四天了,要是老子是他,早就急得茶饭不思了,他居然,还他妈有心情在这浪漫,听歌、泡女人!”
“哈哈哈!”
一阵得意而又夸张、搞怪的狂笑,几乎要淹没了滨江艺校女生还没有唱完的歌声。
竟果然是小顺子一伙,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坐在我身后侧不远处的那一桌的,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在,还是后来才来的,我竟然半点也没有注意到。
不过,没有听到猴子和平头,还有长毛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
至于强哥,本来就基本不说话,有没有在,我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但我还是没有回头去看,我直接就把小顺子他们那些杂音,当了疯狗的叫声一般,半点也不作理会。
滨江艺校女生继续弹着吉它唱着,一如继往的投入而动情,果然,够敬业。
也许,更多的原因,是她并不知道,小顺子他们哄笑着嘲讽的杨开,就是在她身边的桌子前和艳姐相对而坐听她唱歌的我。
艳姐的表情,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一边喝酒,一边动情的听着,眼里闪着晶莹剔透的泪花,一任夜风吹起她飘洒的长发。
小顺子一伙人的夸张搞怪的哄笑,渐渐变成了干笑,最后,停了下来。
敢情,我和艳姐的置之不理,让他们感觉特别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