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的小娃不着痕迹的挪了挪酸痛的膝盖,面对皇帝的询问,欲言又止,最终,缓缓垂下头颅,决定拒绝回答。
皇甫绝脸色一沉,“啪”地一声将手中的书本摔到案上,两旁宫女太监都知道这是皇上发怒的前兆,一个个屏着呼吸,担忧的看着小太子。
在皇上身边侍候多年的柳顺柳公公忙不迭再次轻咳一声,并拼命用眼神示意不远处跪着的那个娃娃最好不要与当今天子做对。
果不其然,小太子的倔强还没坚持到半刻,便嘟着嘴巴,气鼓鼓的抬起漂亮的小脸,对皇甫绝道:“李怀昱抢了儿臣的东西,儿臣一时气不过,才动手打了他。”
“他抢了你什么东西?”
皇甫玉别过小脸,再次垂头。
“柳顺,吩咐下去,太子殿里从上到下所有的奴才,每人领五十板子,立即执行”
未等皇帝的话音落下,皇甫玉便急急上前,“是儿臣的错,要打要罚,儿臣愿一人承担。”
别看皇甫玉年纪幼小,还是个稚嫩小娃,但在宫里呆得久了,也深知这宫中的规矩有多残酷。
皇甫绝哼笑一声,犀利的目光,令堂下跪着的小小幼童,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容反抗的压力。
慢慢的,他将一只编工精美的绿色知了从怀中掏了出来,小声道:“李怀昱要抢的,就是这个东西。”
虽然两人之间隔有一段距离,但皇甫绝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草编的知了,做工有多么的细致。
他双瞳微敛,目光如炬,向身后的柳顺使了个眼色,很快,柳顺便将皇甫玉手中的那些草编的知了呈到了帝王的面前。
当皇甫绝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草知了打量了半晌之后,终于冷着嗓音,问对方,“这知了是谁编的?”
对方被问得脸色一怔,张了张嘴,最后从唇内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是孩儿宫里的一个宫女。”
皇甫绝修长的手指玩味的把玩着那只小小的知了,眼神突然变得很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