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地从叶城过来找人,好不容易找着了人了,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唐先生,您是真觉得自己身体很好是吧?”
这几年他和唐秋山的关系也算是好,不过也只是比一般人敢说些话随意了一些罢了。
也在于那人久居高位,又清冷惯了,待人也是不温不凉的。
但他是唐先生,是唐庄的主人,没有人敢逾越这一层关系。
这世上除了那个丫头,就没有人能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了。
唐秋山转头看着那碗深棕色的药,如墨的眸子愈发的幽暗深邃,语气却很轻,有气无力。
“秦大夫过奖了。”
秦恒看着这人不要命的样子就来气,偏偏他又不敢怎么样他。
看着他不好的脸色,他无奈的说:
“行了行了,你爱折腾就折腾吧,反正最后还得我出马!”
他坐在凳子上陪了一会儿,得看着唐先生把药喝下去才行。
前段时间,要他陪同着一起来,只是他正在研制新药,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叫了几个信得过的医生跟着,生怕他出了一点差错。
那么大的一个唐家,没有唐先生不行。
这个实验对他来说很重要,直到实验失败又爆炸了之后,他才赶过来。
没想到,今天才刚到,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他抬手顺了顺因为实验爆炸而伤到的头发,想着这几天得去修理修理了。
突然又想起那个丫头小时候拿着剪刀逼他剪头发,实则是贪玩找他练手,顺便讹了他一笔钱。
他笑着,又想到她手臂上的那些疤痕,有些不忍。
他的神色徒然变得有些凝重,抬眼就问唐秋山:
“今晚的事情我都听江由说了,你放床下的枪怎么没有一发子弹,你就不怕事出突然?”
唐秋山每次出门,明里暗里都要带不少的人,这人不喜欢讲究排场,但这些都是为了人生安全。
手里掌握的越多的人,安全系数就越低。
他的卧室藏枪的事情,在唐庄知道的人总共不到五个,唐晚会记得,他一点也不意外。
唐秋山调整了坐姿,直视着秦恒,隔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最了解她,她聪明心思又多,肯回来这里一定不会安分,她能想到的,我只能比她早想一步。
她性子倔,逼急了什么都敢做。”
只是她那一枪最终打偏了,他知道她不可能握不紧枪,也知道她不是害怕,究竟为什么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秦恒收了腿,转眼看着窗外清冷的灯光,外面还有人在巡逻,他随意的看着,若有所思的说:
“她的病症,能发泄出来就会得到缓解,也不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你不用太担心。”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唐秋山才淡淡的说;
“我知道。”
秦恒的目光顿了一下,回头看他,不解的问:
“你是知道她需要发泄还是知道她的情况不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