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

    “那种手势我根本比不出来啦！”

    还是老样子的社办，还是一如往常的放学后时光。

    但跟平常不一样的是，白亚正被迫进行奇妙的特训。

    虽说只是伸出手指比手势，但却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办得到。

    白亚要伸直手指比出胜利手势，不过并不是普通的胜利手势，而是要张开中指跟无名指比出胜利手势的V，而小指还得紧贴着无名指。

    白亚不禁心想，这种手势比得出来吗？

    “这很简单啊！”

    部长断言。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白亚虽然试了好几次，但手指差点抽筋，最后只好放弃。

    “不可能，人类办不到的！”

    “怎么会不可能——你看！”

    部长很轻松地就比出来了。中指跟无名指完全分开，成功地比出漂亮的变形胜利手势。

    “因为是部长才比得出来。”

    “什么意思？”

    “一般人比不出来这种手势的啦！”

    “是吗？”

    部长看着白亚身后的其他人。

    圆桌旁、沙发上、还有在瓦斯炉前的那块红茶基地，分别接收到部长的视线，一一报以“CP部式的打招呼”。

    紫音学姊在看文库本，头也没抬地单手完成。

    苏绮学姊一边吃着肉，也是单手就比出了手势。

    小婷在倒热水，空着的手成功地比出胜利手势。

    大家看起来都很轻而易举地就办到了。

    “看吧，大家都办得到！”

    部长很得意。

    “大家都特训了多久啊？”

    “办不到的话，你就还不算能独当一面，只能算是个白兰。”

    “白兰是个侮辱的称谓吗？”

    “不学会不行啊，你会困扰吧！”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因此而感到困扰的。”

    尽量避免无意义的事，这是白亚的原则。

    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不想做，心里想的全写在了脸上，这种态度惹恼了部长——

    “啊，对了——”

    部长眯起眼睛。

    “——如果办不到的话，你就退部吧。明天起不用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冰冰的。

    “啊？”

    白亚怀疑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那个……呃呃，部长刚刚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次。”

    部长说完这句话后，就坐了下来。

    背对白亚的背影，表现出冷冷的拒绝。

    白亚看着社办里部长以外的其他人——他一个个看过去。紫音学姊跟苏绮学姊很担心地看着他，小婷则是双手握拳，比出“加油”的手势。

    白亚很努力。

    他坐在椅子上，心无旁骛地专心练习。即使手指快要抽筋，他还是努力地想要比出手势。

    放在桌上的茶杯，不知不觉中已经倒满红茶，但又冷掉了。

    连小婷倒的红茶都没时间喝，小婷继续练习。

    终于，离校的广播响起，白亚呆呆地听着披头四的寂寞乐曲从走廊尽头的扩音器里传出。

    结果——他还是……办不到。

    虽然比起一开始的时候要好得多，但他还是没办法像部长或是其他人一样，漂亮地比出帅气的CP部手势。白亚开始发抖，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得退部吗？”

    白亚不安地开口问。

    部长把正在阅读的漫画啪的一声合上——

    “你把我刚刚说的话当真啦？”

    ——部长讲话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嗯，这个手势啊，只要努力个一星期，不管是谁，是你还是白兰，都能办得到。让手指张开动一动是件好事喔！”

    “啊……是！”

    白亚跟在背起包包的部长身后，一起走出社办。

    对于明天也可以来社办的这种小事，白亚单纯地感到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