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h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半隐在昏暗的灯火中,脸色晦涩难明,漆黑的瞳眸,沉甸甸的,宛若一汪冰潭,没有一丝波澜。
大殿很空旷,殿中央一站一跪两个人,都具是低垂着头,很是安静,因此他的声音也格外
的清晰;“刘嬷嬷,这次的事朕很不满意,你……应该给朕一个交待吧。”
那跪在地上的人一颤,抬起头,赦然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刘嬷嬷,只见她猛地伏在地
上,声音有些抖,说道;“皇上饶命,自从娘娘服了圣上赐给奴婢的药后,情绪就开始暴躁,焦
虑,奴婢有时也是劝不住的。”
“哦”水h轻笑出声,“那嬷嬷这意思,是怪朕了? ”
“奴婢不敢,奴婢万死!”刘嬷嬷忙求饶道,“请皇上开恩啊 !”
水h叹息道;“嬷嬷何至于此?你原是跟随在先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也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朕
怎会不念情分呢。”
“皇上仁慈!”刘嬷嬷心中一颤,连声道。
“嗯,嬷嬷且放心吧。”水h说道;“朕不会亏了你的,你的功劳朕心中有数。”
刘嬷嬷连忙称谢,不停的叩首。
水h对着另一个人说道;“紫玉还不快点把嬷嬷扶起来,送嬷嬷出门,别忘了,把药给嬷嬷。”
欧阳紫玉点头应下,只一把拎起刘嬷嬷,嘴上虽是很客气,动作却是粗鲁的把她请了出去。并
将一个喜鹊登梅的小白瓷瓶塞进她的手里。刘嬷嬷小心的收起了瓶子,将手上的斗篷穿好,遮严
了脸,这才匆匆地离开。
欧阳紫玉神色复杂的站在大殿外,一直紧握的手蓦的一松,掌心竟全是汗。内廷阴私之事,原本
并不是他们该知道的,应是另有人处理才是,但是,这次水h却单单将他叫来旁听,这……算是
信任?还是……
水h轻声地推开门,转过落地屏风,就见贾瑚正安然的睡在暗棕色岁寒三友纹嵌螺紫檀贵妃塌
上,身上盖着一方淡白暗银海棠花折花绸被,长发披散,垂在地上雪白的虎皮毯子上,神色倦
然,脸色略显苍白。
似乎是听到了声响,那翩若蝶翼般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贾瑚还带着迷蒙的雾气的眸子
便怔怔地对上水h的眼睛。
水h坐在榻便,伸手理了理他的鬓角,温然的笑道;“可是我吵到你了?”
贾瑚愣了许久,才渐渐有了丝神色,只淡淡笑道;“我向来睡的轻,又尽睡了些时候了,是该起
身的。”
水h将额抵上贾瑚,面面相对,呼吸交缠,两双温润的眸子凝在一起,都漫溢着淡淡的柔情。
水h轻声说道;“你脸色不是很好,我叫太医来看看 ,恩?”
贾瑚温然的笑了,只说道 ;“不过是昨晚没睡好罢了。”这倒是实话,贾瑚昨夜都在空间里,
虽两边时间不同,但毕竟还没习惯,方是出来,只觉得疲乏。又皇后那里很是闹腾了一阵子。
“现在是几时了?”贾瑚撑起身子,说道;“今儿我还是回了,后天是我当值,且还需要整理些
东西。”
水h自知贾瑚的脾气,也没在留。只亲自与他披了一件大氅,细细叮嘱了一番,才命人备好车将
贾瑚送回去。
贾瑚见月色正明,便也没叫随侍的小厮们点灯。谁知方进了后院,突然从一个假山后面窜出一个
人影,直直的撞在了贾瑚的身上,只听“唉呦!”一声,两人都是一个踉跄,唬得一众随侍的小
厮们忙一拥而上的扶住贾瑚。另一个人影却倒在了地上。
更有小厮开始骂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撞到大爷身上来了!作死吗?”
地上的人没有回嘴,只是小声地哼唧着,一动也不动。
贾瑚站稳了身子,走近几步,凝神细瞧,只见地上的人竟是贾环!一身半旧的藕色袄子皱皱巴巴
的,一脸的泪痕,活像只小花猫,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却满是惊恐与不安。
贾瑚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软,尤自想起自己方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样子,开口呵斥了一句还在骂
骂咧咧的小厮;“还不住口!一点子规矩都没有,下去自己领十棍子。”
那小厮瞬间禁了声,只喏喏的称是。
贾瑚走到贾环身边,温声道;“这不是环儿吗?怎得弄成这副模样?可是伤到了?还能动吗?”
贾环有些怯怯的看着这个和他从未有过接触的名义上的大哥,不知所措。只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脚崴了,恐,恐……”
贾瑚微皱了皱眉,转身对着小厮们呵斥道;“看不见环三爷的脚崴了不能动吗?抬上,回院
子。”
一众人忙手忙脚乱的抬起贾环,跟着贾瑚后边直奔回院子。
流苏早早的地了信等着贾瑚,忽见这阵仗,唬了一跳,急忙下去安排了一番,总算把贾环在一间
侧耳房安顿了下来。
贾瑚吩咐道;“去把前儿圣上赐的紫玉膏拿来,给环儿搽上。”然后就自行回房换衣裳去了。
流苏忙应了下来,不一会就取出一个镶金玻璃匣子,打开来,是一瓶墨玉雕成的小耳瓶,嵌以朱
红色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何其珍贵。
贾环忙摆着手,向后缩;“使不得,使不得,本也没大事,用不得这样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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