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胜败乃兵家常事,裴将军请手下留情。”
裴磬把案一拍,说道:“各位知道皇上为何在此紧急之时,让我抛下三万女兵,冒险赶来此地吗?”
“有人背后告黑状呗。”很人冷笑。
雄阔道:“我没有告黑状,我只是写了奏折告诉皇上,我一无军功,二无经验,难以服众,为了避免出现大错,请皇上另派军中有威望者替我镇守虎口关。”
“这还不是告黑状吗?”一些人纷纷不服。
裴磬冷笑一声道:“就算是告黑状又怎么了?不该告吗?告得太迟了,若是告得早一点,一百名将士就不会无端被人带到敌营惨遭杀害了,知道此时一百人对我军来说有多珍贵吗?守城之战,以寡敌众,一兵一卒皆不能浪费,说不定最后胜负手就在于能不能多这一百人。”
她对管束道:“管将军,这一百人惨遭屠戮时,你后悔了吗?你知道错了吗?”
管束低下了头,涩声道:“知道错了。”
裴磬道:“若是平时,知错还有机会,可现在是战时,错对可定生死,三万人对五十万人,容不得半点闪失,你这个错不可原谅,你的家小,国家会替你照料,刀斧手何在,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过来,推着管束要走。
雄阔见裴磬目光朝他扫过,忽然醒悟,大声道:“裴将军,我有话说。”
“你说吧。”
“管将军确实错在不赦,但如今用人之际,死者已不可复活,可否网开一面,刀下留人?”
众人见雄阔求情,一齐也跟着求情。
裴磬道:“刀下留人?你们应该去问一问东晋人,为何没有对那一百将士刀下留人,雄大人,你身为主将,也有失职之处,也该责罚,但皇上知道是因为有人不服你,免于处罚,你再求情,连你也罚。”
“一切都因为卑职未能服众,才导致管将军急躁贪功,只要能让管将军免于死罪,卑职愿受责罚。”
众人皆知管束是将领中最不服雄阔之人,裴磬杀了管束,他应该是很开心的,没想到他竟然替管束求情。
裴磬道:“你想免了管束的死罪,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为此甘愿受罚?”
“是。”
“行,给你这个机会,但是,你和他就得一起挨罚。”
“怎么罚?”
“各领五十军棍。”
众将苦笑,五十军棍可不是闹着玩的,挨上这一顿打,身体差的,怕是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
管束这么对待雄阔,雄阔怎么可能替他受这五十军棍?
却听得雄阔道:“只要能让管将军免于一死,卑职甘领军棍。”
管束甚至是感动,热血上冲,说道:“雄大人,此事错全在我,与你无关,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管某甘愿就死便是。”
雄阔道:“管将军,你是沙场老将,若能让你有戴罪立功机会,我挨这军棍何足惜?”
裴磬道:“好啊,那就先打你,你若是受不了,随时可以叫停,但你叫停时若不足五十军棍,只要少一棍,管束的脑袋就保不住了。来人,给我开打。”
雄阔站得笔直,两名军士过来,各执一棍,朝他背后就打。
裴磬心头苦涩。
她一句话,就可以让雄阔免遭此打,但她却不能说。
为了让雄阔能够尽量获得这些军官的认可,免得以后再出问题影响守城大计,她不得不让雄阔承受一顿打。
因为她相信,这些老油条兵虽然自大,却都是有一腔热血的热血男儿,雄阔为他们的付出,他们不会无动于衷。
让一批人被吓服很容易,但把一群人凝聚起来却不容易。
果然,当军棍打在雄阔背上时,她看到了那些将领们的震惊和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