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鄙夷。
他当然不否认,这个叫做李甲生的书生或许颇有实力,否则当年也不会迷住那位杜府嫡女,更不可能在杜府站住脚,拥有了而今的境遇。
但作为怀镇第一巨富的杜府,本就有万贯家财,哪怕坐吃山空,也决然不可能让那位杜家嫡女短短几年败完。
只能说,是这个李甲生利用了许多‘瞒天过海’之法,将杜府的家财‘消耗’干净,转移成了他自己的家财。
若李甲生真的如那小妾所言,挣出来了一个杜府,为怀镇所创造的经济效益,绝对更甚,他的名声不可能这么差,府邸也早已更加奢靡繁华才对。
所以陈语生很轻易的就判断出,此人利用自己的私产与杜府的私产做杠杆,完了一个极不要脸的零和游戏。
对于此事的过程,陈语生没什么兴趣,左右方法有千万种,而结果才是重中之重。
“那是你见到人太少。”幽渊默默道了一句。
她没有笑,也没有嘲弄,只是静静的阐述了一个事实。
曾经游历天下,红尘炼心之际,她也曾假装过凡人,在诸多城池当一个过客,见过千般万般的人。
悲欢离合,应有尽有,大千世界,无所不怪。
所以如李甲生这种人,幽渊并不觉得有多稀奇,甚至见过更坏更离谱的,只是见在多次,她也终究不会习惯。
“其实不少。”
陈语生想纠正一下,他也是见过比李甲生更坏的人,刚才那句只是感慨。
但这样反驳,意义不大,所以他没有说更多,无奈的摊了摊手,便继续看向杜府。
显然,李甲生对那个小妾的回答非常满意,这不仅给了他体面,更是让他有了一个极为合理的借口,侵吞掉杜府。
等到杜府被侵吞,若干年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李甲生对府邸的掌控力加大,恐怕这件事情真的会渐渐淡化,让此人得逞。
但陈语生知晓此事,不是此行重点。
此行重点有两个。
一个是那位杜夫人而今是否安好,一个是杜府与而今怀镇的阴森气运是否有些牵连?
这才是他与幽渊此行的目的,所以此刻最直接的办法,还是进入府邸调查一二。
稍等了一会儿,待李甲生等人进入杜府,府苑大门再度关闭,陈语生和幽渊相视一眼,也决定跟进去再说。
“从外面来看,杜府的气运确实更加森林,比整个怀镇外围所笼罩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是煞力,暂时看不出与尸修是否有所联系。”
幽渊静静的说道,眼眸中是些许沉静。
显然,她是在试图观察出更多,但越多的细节,唯有进入杜府调查一二,方能得出结论。
陈语生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如你猜测,怀镇必然会有些马脚,若不是,倒也能求个心安。”
他说完后,又不由得一阵苦笑。
因为他想起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记载了一个定理。
往往越是担忧什么,就越会来什么,他此刻的担忧,或许多半会成真也说不定,那时可就不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