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山杀了文无境,因为文无境还活着,所以能杀。
这是一句废话,想想甚至满是荒唐。
但陈语生此刻的心中,却满是这种荒唐的情绪,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以至于陈语生瞪大了眼睛,哪怕经历了诸多风浪,竟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就在前一个瞬间,陈语生还在思索,他究竟应该如何拖住文无境,然后幽渊抗衡住冬山,只待两人以命将文无境与冬山重创,在等天劫落下,便是一切寂灭。
或许其中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是否天劫落下时,他或者幽渊还有些许余力,能够稍微庇护雪村子民,不至于让所有人陪葬……
但这一切的思索与筹备,竟然都全无用处。
甚至就连前来雪村路上,幽渊与他说过的,有关于行舟宫功法的破解路数,也毫无意义……
冬山此举,他与幽渊皆未预料到。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毕竟少了一个敌人,对他和幽渊都有好处,可冬山又没有疯,为何如此?
不知何故,陈语生的后背有些发冷。
就像是最初见到这个魔僧之时,他罕见的怼人没有怼痛快,竟是有种处处制肘,被看了个通透的诡异恐怖。
于是陈语生下意识的远离了数十步,几缕残影消散在了风雪中。
天穹之上的幽渊,同样愣神片刻,但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心力来推算冬山要做什么,仅是与天劫抗衡,便耗尽了她的绝大部分心神精力。
幽渊紧咬着牙,唇间已经渗出鲜血,眼眸也有了明显的黯淡。
无数天雷在她周身翻滚,乌云将天穹遮掩,像是在不停的吞噬所有星芒,整个大雪山竟是十数息,便笼罩在无尽暗牧之下。
显然,幽渊已经撤去了自身的功法,再度将自己处于年少时随时会被天地威压杀死的状态,且她现在境界极高,天地威压已经凝成了实质性的雷霆。
稍待一会儿,雷霆凝成一道落下,她会死,陈语生会死,冬山也会死……
这本就是她与陈语生的打算,问题在于,莫名的心悸让她隐有不安,总感觉漏算了些什么。
……
……
漏算的自然是冬山。
或者说冬山杀死文无境之后,方才暴露出的真正目的。
鲜红的手,从文无境的胸膛穿出,让数百滴鲜血飞溅在雪地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幅仓促的梅花图。
不那么好看,但透着些凌乱与残酷。
便是连文无境都没有想到,直至被重创的前一刻,也从未想过冬山有任何偷袭他的理由。
因为在一盏茶的时间前,他才表达了他的‘忠诚’以及对冬山的价值,何况大战在即,那位幽家姑娘才是大敌,冬山没有任何理由偷袭他。
但现实,往往比任何预测都更加离谱。
文无境不可置信的缓缓回头,眼瞳中满是愤怒与不解的血线,他周身的灵力也隐有暴动,像是随时都会毁灭的阵法。
哪怕是冬山偷袭,但以他的境界,也不可能被一击杀死。
至少能让冬山受到些重创……文无境理所当然的想着,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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