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份陈情,也是如此,小皇帝是他的儿子,现在二十多万百姓,俱都称颂天子圣明,天子行了德政,百姓们无不沐浴这浩荡皇恩,个个热泪盈眶,哭天喊娘,高呼万岁,你陈贽敬敢说一个假字?
他不敢,陈贽敬只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感觉心口堵得慌,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了。
既然不是作假,你凭什么污蔑陈凯之妖言惑众。
陈贽敬无法回答,整个人苍白的站着,恶狠狠的瞪着陈凯之。
而陈凯之却笑的更冷,轻蔑的看着陈贽敬,眉宇轻轻挑了起来:“这都是万千百姓的肺腑之言,可赵王殿下,却视之为假,我不知道,赵王殿下,是何居心。”
“……”陈贽敬感觉要疯了,真是打落牙齿将所有的苦都往心里咽了。
陈凯之微眯着眼眸,冷冷看着赵王,厉声道:“莫非,赵王殿下看不得百姓们称颂陛下圣明,心有所图,居心叵测,赵王殿下,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噗……
不少人竟是噗的一下,有点憋不住了。
陈一寿觉得这个场面太滑稽,差点没有笑出来。
便连珠帘后的慕太后,也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竟是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凯之,一股喜悦之情油然而生,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现在,竟是陈凯之质疑陈贽敬谋反,这天子,可是陈贽敬的亲儿子,哪有父亲谋亲儿子反的,这话若是说出去,怕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信。
可是偏偏,陈凯之的质疑,竟是很有道理。
陈贽敬觉得天旋地转,他想要反驳,想要暴怒,想要咆哮,可他张口,还是不知该怎么答,这一次,坑的有点大,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够用,竟……竟是彻底的无法招架了。
这陈凯之简直是做足了功夫,并且不按套路出牌呀,此刻的赵王就好像吃了苍蝇屎一样的,嘴角在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凯之冷笑连连,步步紧逼,走向陈贽敬,他的目光愈发的凌厉:“噢,我想起了,赵王殿下,包庇钦犯,而我皇圣明,大义灭亲,命我陈凯之前去捉拿,以至赵王殿下,竟是混沌不分,所以对陛下,有所抱怨,是不是?”
“胡……胡说!”
陈凯之笑了,他自自己袖中,取出了一份黄帛,随即将这黄帛举高,扬了扬:“敢问赵王殿下,这是什么?这是圣旨,这份圣旨,乃是陛下颁赐,钦命我陈凯之巡查缉捕、维护法纪,那么,我要敢问,赵王殿下包庇钦犯,而我陈凯之深深体察了陛下爱民之心,入府捉贼,这是谋反?”
“你……你炮……”
陈凯之凛然道:“这是陛下的心意,陛下心念百姓,不忍百姓被贼人所侵害,无法忍受你赵王殿下包庇钦犯,入府捉拿,何错之有?”
“……”
陈贽敬此时彻底乱了手脚,根本找不到言语来反驳。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谁都知道,陈凯之拿着这份圣旨当令箭,他口口声声,说是奉了皇帝命令,炮打赵王府,若是当真尊奉皇命,炮打你赵王府怎么了,打了就打了,你不服?
可谁都知道,天子不过是个小孩子,而且还是赵王的儿子,怎么可能让陈凯之去炮打赵王府呢。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圣旨,确实是皇帝所颁发的啊,朝廷所有官员的委任,名义上,都是圣旨颁发,虽然谁都清楚,陛下年幼,不过是个橡皮图章罢了,一切的委任,并非是陛下的心意。
致命之处就在于,你赵王可以否认吗?
现在万千人称颂陛下,认为陛下大义灭亲,是圣君仁君,在这里,有二十多万人拍手称快,你赵王难道说,这并非是陛下的意思,这都是有人代陛下的名义下的旨意,不过是最平常的任命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若是如此,这岂不就推翻了陛下的圣明,那么,你赵王到底什么意思?
陈贽敬嚅嗫着嘴,咬牙切齿,又是无言以对,整个人气得心肺都要爆炸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狠狠的瞪着陈凯之。
陈凯之正气凛然的说道:“赵王殿下包庇钦犯,竟是不知反省,竟还以此为借口,想要搬弄是非,指责我陈凯之谋反,敢问赵王殿下,你还有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若非陛下心怀仁德,心心念念的,将万民放在心里,为了令百姓免受奸人戕害,委我捉拿钦犯,赵王殿下,怕是更是有恃无恐了吧。那钦犯,已经伏诛,而赵王,不站在陛下一边,不和陛下一般,以百姓苍生为念,竟为了区区一个钦犯,站在陛下、万民还有我陈凯之的对立面,这……又是什么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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